“顧主子安。”恒玉燕微俯身，給顧湘沅施了一禮。

顧湘沅看著那放低姿態的女人，果然，女人的潛能是無線的。像她這般能屈能伸的女人，更會是人中龍鳳。

清了清嗓音道：“嗯，果然是個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女人。只是不知道，這樣的努力，會不會有自己想要的結果呢？”

恒玉燕擡起眼眸，臉頰滿滿的笑容：“顧主的看重的是結果，而玉燕看重的則是過程，雖然結果很重要，但是玉燕喜歡那種征服的過程，最後拿到自己想要的，那才是一種快樂。”

顧湘沅看著她的模樣確並沒有生氣，人有夢想與朝著這個夢想努力是對的。

錯，錯的是這個時代。淡淡的應了聲道：“好啊，那我就與你一同看著這過程，直到你成功的那一日。”

恒玉燕先是一楞，隨即也是站起身來走到顧湘沅身後，從妝臺上拿起紅色的木梳，看著銅鏡裏那張絕美的臉道：“小二把頭是好，不過配藍色的絹花就顯得有些淡雅。不如，今天我給顧主子梳一個驚鴻髻，在配上金絲的頭面更顯的人好看，貴重一些。”

“嗯。”既然要隨她演戲，自然不好薄了她。

而恒玉燕也是又一正沖，隨即緩過神色來，手中麻利的盤其發髻來，嘴中還念念有詞道：“本以為，你會千防著萬防著我，萬萬沒想到，你居然會這樣痛快的便讓我著手你近身的事，難道，你不怕我下什麽毒手嗎？”

顧湘沅透過銅鏡看著身後的人：“防，若是你想動手，我能防得住嗎？恒玉燕，我說過要陪著你看見你願望達成的時候，自然是會

將你放在身邊了。”

恒玉燕往高梳著發髻的手停頓了一下，隨即也是滿臉的笑容道:“既然顧主子這麽人意，不妨幫玉燕一個忙如何？有了顧主子幫忙，想必玉燕都不用顧主子等很久，便能實現願望了。”

顧湘沅看著手中那副珊瑚的耳墜，，淡然的道:“莫非，你想讓我死，給你騰地方不成嗎？”

“怎麽會呢！”恒玉燕滿臉的賠笑，以為顧湘沅在說笑。可是看著她冷漠的臉頰，自己的笑意也消失了。

看著鏡中那專註的女人道：“就算玉燕在傻，也不會說出這樣無知的話。玉燕所說的幫忙，是要顧主子將那箏藝交由我。只要我曲藝精湛，能在奪得國女的頭銜上拔得頭籌，那便是想嫁給誰便嫁給誰，反之，也可以不想嫁給誰，便不嫁給誰。”

顧湘沅聽著這話，慢慢的從那耳墜上挪移了視線。通過銅鏡看著恒玉燕的眼睛：“是什麽樣的盛宴，又要如何參加。”

恒玉燕看著她的神情心裏竊喜，確是一臉淡然的道：“每隔五年，西涼便會舉辦一次大型的才藝比試。男女都有，但是不同組。男的比贏了，便可以一步登天，直接成為天子的門生，不用科考，直接進朝為官。”

顧湘沅緊緊的捏著耳墜道：“那女子呢？會有什麽樣的獎賞？”

恒玉燕的下顎跟著得意的微微上揚道～:“女子可封三品誥命，享受公主頭銜，賜封地。而婚姻直接由皇上抉擇，也可自行請封。”

顧湘沅瞧著她的下顎，也知剛才自己失態了。松開了耳墜，輕聲道:“那你剛才說的，想不嫁就不嫁又是何意？”

恒玉燕看著她裝作淡然的模樣，也是唇角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笑容:“在崇明帝剛登基之初，便有一個女子當眾奪得國女頭銜時，可誰知她竟然在冊封時，當眾跪在萬人矚目中，說是寧可不要國女頭銜，就想退了一門自己不喜歡的婚事。”

顧湘沅很是佩服那個女人的勇敢，輕言道:“那後來呢？皇上準許了此事嗎？”

“退婚，在我西涼來說可謂是當眾扇了人家耳光，那是及不道德的事，皇上又怎會做這樣失了民心的事呢。”恒玉燕說著也似陷入一種絕望之中。

顧湘沅則沒有心思的再次問道:“這麽說，婚事是沒退成了？”

恒玉燕搖了搖頭，頭上的步搖如同她煩亂的心一樣，左右搖擺不定:“準是準了，不過，代價相當慘痛。當日她以一舞驚艷了整個閩都，後來皇帝的聖旨是國女頭銜不回收，若是她真想逆天而行，便留下她最珍貴的那雙腿，從此便可以自己的婚姻自己說了算。”

顧湘沅算是明白了其中de意思，差異的看著恒玉燕

:“那你也想，自斷雙腿來要這個位置嗎？”

恒玉燕的臉上都是譏笑，貼近顧湘沅的側臉:“你覺得，可能嗎？我爭來是要榮華富貴的，沒命享受的事，我可不做。”

恒玉燕看著顧湘沅眉頭輕輕蹙起，也是笑容加深的站起身來:“知道你剛來，所以不知道。當年她毅然決然的斷了雙腿，當今的皇帝感念她為情執著的剛烈，所以特意頒發了一道召令，以後但凡奪得國女頭銜的公主，只要能挨得過二十下的杖責，不違背天道的情況下，便可以自由決定自己的婚姻。當然……得是不破壞別人家庭的情況下，才可。”

顧湘沅聽著她的話，緊握的粉拳慢慢松開。真是老天不負有心人，得來全不費工夫。這樣的機會，居然就這樣送上了門來。

清了清嗓音道:“那這個游戲想必總有個規矩吧，是不是一定要你們這種出生世家的女子方可，其它那些無名的小戶人家，怕是想也不能想吧。”

“怎麽會呢。”恒玉燕故作和緩的道:“這個是所有人都可以參加的，只要住在西涼，便每個人都有資格。小的地方需要審核，表現優異的前十位可以參加，而閩都的女子則不用一層一層篩選，只要在中書令那裏報名，出漏一下才藝，中書令的人認可了即是，反正最後也要皇上裁跺，先前做再多也是無用之功，所以他們也沒有那麽嚴苛的。”

顧湘沅看著恒玉燕的臉，突然明白了什麽。唇角掛起可有可無的笑意道:“具聞中書令裏可是有你恒國公府的人，那恒榆林大人可是在裏擔任要職吧？既然你想幫我，也自然知道如今我出不去，那不妨，就托你給我報個名，弄到參加的機會如何？至於你是要在板子上，或者其他的地方動手都隨你，我只要我自己想得的。”

當謊言被戳穿，恒玉燕也是僵硬了臉頰，隨即又恢覆了神色道:“我是自己想去，又與你何幹，怎麽說著，像我要故意為難你一樣呢！”

顧湘沅站起身來，轉過頭去看向恒玉燕:“是不是都好，我只要你報名就好了。明人不說暗話，你這麽做是為了什麽我們都明白，三皇子的母妃既然將你送來這裏，就算有幸你去了三皇子府怕也是不好過。而你是聰明人，知道這裏才是你唯一的機會。一石二鳥，穩妥的當上靖王妃，不是最好的機會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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